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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成的光彩

志光提供了隨時都能供大家打拼的處所,加上並肩作戰的同學,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衝勁,連鎖效應般使得鬥志更加激昂,絲毫不敢懈怠,幸福的我,從第一天起便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加上志光的輔佐,警察夢不再遙遠,身為農家子弟的我也能辦到!

從小生活在草木橫生的窮鄉僻壤,從小嬉戲於桃花源般的田野林間,霓虹閃爍的繁華都市與我相距甚遠,如同座標平面上的兩條平行線,找不著交點,然而,警察局的存在篡改了毫無交集的直線方程式,促使平行不再成立,逐漸拉近,產生交集。

鄉村的人情味總是濃得可以,而遠離塵囂的警察叔叔也身受感染。兒時,父母總拿「警察」二字替代魔鬼之類的詞來嚇唬小孩,而我便是那身受其害的傻小孩之一,直到年齡漸增,與村裡的警察叔叔們相處之後才發現,他們是我們的守護者,正義凜然地捍衛這片土地的祥和發展,而我也暗自立志,不久的未來能與他們並肩作戰,守護養我育我的這座家園!

「心有餘而力不足」是我起步的最佳寫照,鄉村的教育品質不可免俗地落後,糜爛的讀書風氣更是不用言語的傳統,大多數的青年不善與書本為伍,有些人甚至國中畢業便已隨著家中長輩下田,學習打理農事,準備繼承祖業。同是農家子弟的我十分幸運,父母開明的教育態度讓我能全心走我想走的路,更透過熱心的警察叔叔得知,嘉義市有著專業有加的警察搖籃-志光,求好心切的父母二話不說,替我打點行李後,立即「宅配」至嘉義市的親戚家,展開了隻身外地的求學之旅。

都市的塵囂味也實在濃得可怕,驀的來到這陌生的環境,久居鄉村的我不免有些水土不服,加上寄人籬下的排斥感,曾幾度想打退堂鼓,卻因為母親的眼淚,堅定了我的意志,更茁壯了我的警察夢,讓我學著當塊堅韌的海綿,吃苦當成吃補,接受眼前的一切,試著突破。

進入志光的第一天,正好是我進駐水泥叢林滿一個月,熬過凜冽的三十天,卻在第三十一天遇見了溫暖,櫃檯的工作人員從我進門開始便親切迎上,耐心地解說志光的一切,連一向怕生的我也不自覺地對她微笑,即使冷氣讓我有些發顫,但心中卻出現田野間的艷陽,曬得我好不舒暢,猶如重回鄉村親切的懷抱,而志光裡的清新空氣,讓我不禁想起秋收的稻香,是這般地美好!懸樑刺骨於此,疲憊想必也能大打折扣。

進入志光內部,燈火通亮的教室將瞌睡蟲一掃而空,佇立於長時數且自由開放的自修教室,精神如同身處戰場般,除了抖擻還是抖擻,志光提供了隨時都能供大家打拼的處所,加上並肩作戰的同學,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衝勁,連鎖效應般使得鬥志更加激昂,絲毫不敢懈怠,幸福的我,從第一天起便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加上志光的輔佐,警察夢不再遙遠,身為農家子弟的我也能辦到!

志光極具彈性的網路選課,也讓我能夠掌握自己的讀書進度,弱項可以多補強,反覆聽講,盡力釐清自己的盲點,如果仍無法了解,解惑老師便是最終必殺武器,配合學生程度給予最合適的解說,所有疑難雜症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一一迎刃而解,擁有這樣完善系統的我,也更加期待自己理想中的未來。

其實,乍到志光,滿懷理想抱負的我,並不如我想像中的順遂,畢竟城鄉的差距實在不可小覷,起跑的我,跌跌撞撞,信心曾近乎消磨殆盡,如風中搖曳的微弱火苗,奄奄一息,不斷提供我燃料的便是閱歷無數的志光。

注意每個學生的學習狀況,對症下藥的志光,適時給予我鼓勵,要我一步一步踏穩,別一味地因眼前的差距而氣餒,告訴我距離會因努力而拉近,強化我的心理建設後,也不忘提醒我必須適當地休息,避免淪為彈性疲乏的彈簧,喪失了最後衝刺的幹勁。

此後,我的成績也逐漸有了起色,從墊底的不堪,攀升到與大多數人並駕齊驅,但我深知這樣還不足以達成自己的理想與家人的期盼,於是,在最後七十天的衝刺,我決定將健康出賣給成績,「日以繼夜」不再是誇飾的修辭,睡眠不足成了稀鬆平常的小事,累了只是趴在桌上小憩片刻,不上床睡,因為怕床太舒服而睡掉太多寶貴的時間,一心只想著如何做好更萬全的準備。

但如此摧殘身體,身體終於在考試前夕作出最強烈的抗議,我進了醫院,原因無他,就是過勞而暈倒,葡萄糖一滴滴注入我的體內,營養我虛弱的身體,而母親鹹澀的淚也顆顆打落我心底,她後悔讓我離鄉背井,自責放我一人孤軍奮戰,但我告訴她,人因夢想而偉大,而我又有志光這樣一個強而有力的幫手,我並不孤單,我也非成功不可!

最後一役,平日的努力終究沒棄我於不顧,我以不低的分數通過了特考。放榜那天,看著成績,我哭了,母親也哭了,這次落下的兩道淚,是不可言喻的甘甜,不禁讓我想起剛進志光時聞到的那股清香,而我正在收割飽滿的稻穗,我與志光攜手灌溉的豐碩成果。
 

作者:許逸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