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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的記憶

在這段跟時間賽跑的途中,我學會了堅強、學會了怎麼為自己努力!很快地考試的時間就在眼前,我告訴我自己:「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打一場漂亮的仗,即使結果無法達成盡如人意,我也會好好地去享受它!」

好美!這就是所謂海闊天空嗎?看著窗外的天空,彷彿轉瞬間所有的雲朵都因我而純潔柔軟地輕盈了起來!此刻的我除了眼角還留著感動的淚珠不肯離去之外,還有那不自覺微彎的嘴角及鎖不住的笑意!我是怎麼了?我低聲的問自己!不經意地鼻酸了起來!所有成長的畫面在這一秒間就像坐著時光機似地帶著我翻騰回顧了起來!

曾經是個慘綠少年的我,孰不知煩惱憂愁是什麼滋味!在歷經大學落榜之後的我,依舊還是沒感覺到放浪青春所帶來的教訓!即便疼愛我的父母不惜辛苦加班也要讓我去重考班,永遠期待著他們的孩子會有收心的一天!依然故我地自己在重考班的日子裡,除了不情願之外還是管不住自己那顆反叛愛玩的心,更無心去承認自己貪玩落榜的事實!或許是老天的眷顧有加吧!第二次的考大學還是給了我一間不怎樣的私立大學來讓我有所交代與棲身!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我更不知道去體諒父母親的用心及放棄萌發誠實面對自己的念頭!在大學的前三年中,我更加恣意地揮霍著自己的青春,也不留心地讓時間這樣悄悄的過去!直至那一天的中午!

還記得那天是個炎熱的六月天,難得沒翹課的我在上完中午前的最後一堂課後,慵懶地趴在課椅上,除了暗自抱怨這熱死人不償命的天氣之外也不客氣的佩服起自己今天的認真!扣扣!有個響亮充滿朝氣的聲音透了進來!「大家好!我們是志光補習班!很抱歉打擾各位同學用餐的時間唷!明年你們就要升大四了,有沒有對自己的未來打算過呢?」不耐的我心中暗想:「未來耶!這名詞好像常聽到卻又感覺離我好遠,就算真的去想,就一定會實現嗎?」雖然接下去的話我並未再仔細聆聽,但未來這兩個字便開始如影隨形的圍繞著我不肯離去!

起初的我並不引以為意!直到發現班上有許多同學開始投入了準備國考及研究所的行列,回頭看看自己,好像離同學們越來越遠!從那天開始,我就像得了失心瘋般地在未來這兩個字之中纏繞!我開始面臨選擇,我是要這樣繼續頹喪下去直到畢業,反正還有國軍會收留我!還是對所謂的未來去試著架構藍圖!每天每夜就這樣在這選擇題中開始嚐到了何謂煩惱、何謂憂愁的滋味!

這種感覺就如影隨形般地跟著我,直到有一天我悠閒地躺在沙發上看著再也無法令我發噱的肥皂劇時,老爸慢慢地走近我,輕輕地坐到了我的旁邊,他問我:「明年就要升大四了,對於未來有什麼打算嗎?」剎那間,我的心震了一下,但我沒有表達任何的情緒讓老爸發現!接著他又說:「我看很多人好像都會去考什麼研究所還是參加國家考試耶!自己有空的時候想一下,只要你想再唸,爸爸再怎樣都會全力支持你的!」話說完不等我回答,他就起身向門外走去!此時的我看著老爸的背影,雖不如朱自清形容他父親時的感觸,但這種親情拉扯的滋味我想是一樣難嚐的吧!那種愧疚與自責不斷地在心頭湧了出來!當下的我決定了,我不想再逃避、不想再閃躲所謂的未來!未來,你來吧!我一定要戰勝你!我不會再讓你隨意擺佈!我自己的未來我自己決定!

接下來的我開始冷靜的審視自己!我是要準備研究所呢還是準備國家考試?很快地有了結論!不喜歡讀書的我更遑論到研究所做學問了!所以就把投入研究所考試的計畫終止!決定投入國家考試的戰場之中進而求得一席之地!就是帶著這樣簡單的想法走入了在最初丟給我未來二字的志光內!我帥氣地將我的偉大計畫娓娓道給櫃檯中那些親切的姐姐們了解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愚蠢跟單純!怎麼說呢?當我告訴志光姐姐們我偉大的計畫之後,她們在了解之後問了我一句:「那請問你想考那一類科呢?」我傻了,單純的我以為國家考試就是一種,沒想到不但分門別類還有級數高低之分?親切的志光不但沒有取笑我反而花了很多的時間跟我一一地解釋與分析每個類科的難易度及性質!如今回頭想想真的覺得該說自己是單純還是愚蠢呢?都不禁在寫這篇自白書時噗哧地笑了出來!

在經過志光的詳盡解釋後,我帶著滿腦子的想法走出了可愛的志光大門!自小我便是左鄰右舍眼中的過動兒!在同學眼中不但是個過動兒更是一個好管閒事的傻瓜!如果要我整天都膩在一個環境之中,就算是有好吃有好睡的環境,對我而言依然像是牢籠一般地不自在!也或許是自己的個性使然,也讓我在選擇投入哪一種國考的選擇中,很快地排除了大部分的考試!最後在所剩無幾的國家考試中,我發現了警察特考的存在!他的工作類型相當地符合我的個性!正所謂:「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單純的我很快就決定投入警察特考的行列了!或許旁人常說:當警察有什麼好的,又辛苦又要面對很多未知的危險,不如高普考來的輕鬆愉快!」警察這份工作或許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是對我而言,它就是一份最好的工作!

很快地我便加入了志光這個大家庭,面對的是一堆從未讀過的警察法規、警察勤務等等!不但讀起來陌生且吃力,接踵而來的還有大四永遠作不完的報告以及前三年留下的豐功偉業,也就是重修!很快地,我陷入了一種與時間賽跑的競賽中!對於從小到大都養尊處優的我而言,那種痛苦如今至此都無法用言語文字來精準地闡述!隨著壓力鍋無限地膨脹加壓,終於在一次警察法規課結束的時候,我徹底的崩潰!那時的我,苦說不出口,痛卻無限上綱地拉扯著我的心!但是眼尖細心的警特班導師,他察覺到了我的黑色沉默!他用一種溫暖且和諧的聲音告訴我:「在準備國考這條路上,有數不盡的競爭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以及難以說出口的壓力與苦痛!那又如何?誰不會跌倒,誰不會在比賽的中途迷失方向!你是怕了還是累了!你大可一走了之,但失去理想、放棄未來,這會讓你一輩子都遺憾的!如果夢想與未來可以輕易得到,又怎麼顯得出它的偉大與高尚!跌倒了就再站起來!不要辜負了自己、辜負了所有關心你、期待你的人!」當下的我,就在這個溫暖的地方留下了眼淚也找回了鬥志與勇氣!

接下來的我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不管再苦再悶,我都選擇不再回頭!漸漸地,身邊的同學們不但沒離我越來越遠,反而在那一瞬間我拉近了距離甚至感覺到自己超越了他們!縱使在這段旅途中,一路上有許許多多的挫折與挑戰及旁人的冷嘲熱諷!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許多期待的目光在鼓勵著我,還有在志光中一起奮鬥的好戰友以及來自志光內所給予的溫暖在驅使著我前進!在這段跟時間賽跑的途中,我學會了堅強、學會了怎麼為自己努力!很快地考試的時間就在眼前,我告訴我自己:「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打一場漂亮的仗,即使結果無法達成盡如人意,我也會好好地去享受它!」就這樣,在志光一年的生活就在淚水與笑聲中過去了,這一年的汲汲營營也在那短短的兩天過去了!我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上帶著滿足且渴望成功的心情,遠遠地等著終點線那頭的宣讀結果!

好美!真的美得令人難以言喻!這就是用淚水跟汗水交織所寫成的景色嗎?原來可以這麼美!回首過去,我驚覺的是,我再也想不起任何的苦痛跟那些曾經讓我悲喜交加的畫面!現在的我只剩下片段的記憶!而那些片段的記憶早已跟窗外的藍天白雲勾勒成一體,在這段旅程中留下了最美、也只專屬於我的海闊天空!感謝所有曾經支持鼓勵過我的人,也感謝曾經在我最冷的時候為我伸出手的志光!謝謝你!
 

作者:李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