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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載夢想,追尋幸福的羽翼

因為上班途中發生車禍,剛從前程似錦的外商公司離職。左手中指粉碎性骨折,食指韌帶斷裂,在奇美醫院做了六次手術,休養了半年。抱著一個殘缺的肢體,懷著一顆破碎的心情,感受企業的冷酷現實,開啟了我奮鬥公職的迢迢長路。

初秋時分,台南火車站圓環旁的中山路上,依舊車水馬龍。夜幕低垂,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櫛比鱗次,仍然閃爍耀眼。搜尋的眼眸裏,綠底白字的「志光公職」四個大字,熟悉地引領著我懷抱夢想的腳步。「嗨!阿憲,好久不見了。有什麼我可以為您服務嗎?」笑容可掬的櫃檯張小姐就像家人般親切;「我想報名司法四等特考。」我提出了自己的來意;「監理站的考試考得如何?工作還順利嗎?…」如同多年不見的老友相逢,互訴彼此近況。這一切彷佛那麼熟悉卻又遙遠,五年前首次進入志光報名的情景歷歷在目…。

民國九十三年的夏天,母親陪著我走進了志光,報名稅務初等考試面授班。那時負責解說並辦理報名相關事宜的就是張小姐。我因為上班途中發生車禍,剛從前程似錦的外商公司離職。左手中指粉碎性骨折,食指韌帶斷裂,在奇美醫院做了六次手術,休養了半年。抱著一個殘缺的肢體,懷著一顆破碎的心情,感受企業的冷酷現實,開啟了我奮鬥公職的迢迢長路。

在志光的面授班上課,奠定了我的學科基礎與增強自己的應考實力。大學主修財務金融,財政學算是選修科目。雖然曾修過這門課,但是教授並沒有將課程全部教完畢,眾所周知,這在大學裏是司空見慣的事,況且我這門課的成績不甚了了。在補習班兩次的循環教學中,親炙兩位不同老師的相異教法使我能互相印證,觸類旁通。稅法在印象中,是完全陌生的科目。初唸稅法,只覺嚴肅繁瑣,難以吸收。

幸賴張老師提綱挈領,化繁為簡的教學之下,宛如在迷茫大海中的一盞明燈,讓我撥雲見日。首次參加國家考試,得知國文一科獲得七十八分的剎那,心中依稀浮現一張張金老師批閱的論文寫作卷子,一幕幕金老師帶領大家眉批劃線名言佳句的場景。記得有次颱風來襲前夕,政府尚未宣布停止上班上課,但是風雨已逐漸增強。為了趕上進度,我仍頂著強風大雨騎著摩拖車來上課,到達教室時已是半個落湯雞,來上課的同學寥寥無幾,但是金老師仍準時為大家上課。後來老師顧慮同學的安全而提早下課,其敬業與愛心的精神令人印象深刻。有時候本人臨時有事無法親自上課,我不需要害怕趕不上進度,利用志光的網路預約補課系統,在網路上事先預約欲補課的課程和時間,到補習班以一人一機的方式觀看上課錄影的光碟補課,非常方便又有彈性。

在面授上課時遇到了大學學弟,也認識了幾位好同學,現在都成了好朋友。此外在班上無意間認識了一位女同學,後來才輾轉得知她是我國中同學的姐姐,也因此和久未聯繫的國中同學重新搭上線。之後國中同學結婚的大喜之日,我還是唯一受邀去參加喜宴的國中同學,算是一項意外的收獲。同時間還結識了一位參加稅務行政普考的同學,我們在上課期間都會將老師的授課內容錄音,以備回去複習遇到疑惑不解時,可以揀選重聽。有時候自己錄音的品質不佳或漏掉某段,同學們之間還可以交換支援。大家有著相同的目標,一起組讀書會到圖書館唸書,無分假日、早出晚歸。互相討論解惑,並且彼此加油打氣,孤獨辛苦的國考路上不再踽踽獨行。

隨著時間不斷迫近,終於到了上考場的日子。經過緊張奮戰,揮汗如雨的應考時刻,同學們聚在一起比對補習班發放的解答或是考選部公佈的答案。歡呼、扼腕、疑惑交織夾雜,此起彼落。在等待放榜的煎熬日子裏,自知錄取希望不大的同學,心底已大致有譜,揮別失落的情緒,開始著手準備下一場考試,像本人就開始準備勞保局和郵局的考試。在上榜邊緣的同學,心中開始暗自祈禱各路神明、耶穌神佛保佑。那種患得患失,充滿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箇中滋味非此道中人難以體會。等到放榜的時候來臨,自然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我國中同學的姐姐第一次在志光面授班準備國考,在地方五等稅務特考以北區第三名的成績榮登金榜。她是近四十歲時被資遣的會計小姐,學歷是二專夜間部畢業。我和另一名同學都是私立大學日間部商學院畢業,雙雙落榜,實在汗顏。可見準備國家考試除了挑選優良的補習班之外,更重要的是個人的努力和堅持。

收到成績單,本人兩項考試成績離最低錄取標準,初等考差五分、地方特考差四分。以國家考試競爭如此激烈的情況下,這樣的差距稍嫌過大。恰巧此時勞保局和郵局先後招考,我也報名了志光的面授班準備這兩項考試。前前後後苦讀了半年,勞保局錄取三十名,我考了五百名。郵局招募人員分內外勤,

我參加最難考的內勤人員甄試,依舊名落孫山,不過以這樣的成績若參加外勤考試肯定是可以被錄取。

補習班還是有很多人考上,當然落榜的人更多。我的信心開始動搖,懷疑自己讀書考試的能力不足,自問這樣當全職國考生,要考到何年何月才能金榜題名?況且自己的年齡已近而立之年,這一年半當全職考生的各項開銷全靠自身的車禍理賠金支付,此時已是阮囊羞澀,彈盡援絕了。於是我又重新回到了職場就業。

在一家資本額二十五億元,員工兩千人,有七十幾年歷史的汽車貨運公司當辦事員,薪水年終合計年收入約四十幾萬。工作第一年,我壓根沒想過再參加國家考試,只想把目前的工作做好、力求升遷,準備幹到退休終老。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變故總是來得既快又突然。油價節節攀升,工廠紛紛外移大陸,造成公司營運成本不斷增加,業績逐步萎縮。我服務的單位開始進行縮編,由於自己是最資淺的人員,自然是被調動至基層單位的不二人選。工作第二年,既要上夜班而且假日得輪班,內勤工作照做外,還要幫忙從事收貨疊貨的體力工作。這和自己原先規劃的工作內容和前景天差地遠。此時心中隱隱約約浮現了參加國考的念頭。恰好已經八年未招考的監理站開始招考,我思前想後,覺得這種考試少有重考生,起步點公平,不像一般高普考有為數眾多的重考生。而且只考四科,除了國文,其他三科皆考選擇題,和自己之前參加的考試類型完全相同,於是當下立即決定參加。
 

由於經濟因素,本人必需一邊工作一邊準備考試。加上工作型形態是夜班而且假日輪班,我選擇向自己最熟悉信任的志光補習班,購買超級函授的光碟教材。從去年六月開始,我便過著午晚上班,早上或休假讀書的生活。光碟的函授教材如同親臨上課,而且可以配合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作息,免去舟車奔波之苦。配合教材寄送的進度,自擬讀書計劃,照表操課。過完今年農曆春節,有感於工作日益繁重,考試逐日迫近,我便毅然決然辭掉工作,全力衝刺考試,下定決心非考上不可。四月赴考場接受考驗,正是懷著壯士斷腕,背水一戰的心情參加。考試當天豔陽高照,我呼吸急促,雙手不斷冒汗,實在是太在乎太在乎這場考試了!只有一再告訴自己深呼吸、別緊張,若要因此而毀了這場考試,那就捶心肝了。
 

考試完畢對完考選部公佈的答案,自忖在錄取的邊緣,若要上榜便是上天堂,落榜就是下地獄。此時我終於能夠深深體會,當年面授班同學等待放榜的煎熬。

熬到六月公佈榜單,我搜尋了一次又一次,就是遍尋不著自己的名字。不敢相信自己又再次名落孫山,彷彿被重重狠擊一拳,跌落十八層地獄。一切都完了!工作沒了,考試沒上,什麼都沒了!我是個沒用、徹徹底底的失敗者!強烈的挫敗感像潮水般一波波向我襲捲而來,胸中鬱悶到幾乎窒息,不知道什麼時候,雙頰的熱淚早已不爭氣地奔流不止。更慘的是連捲土重來、復仇雪恥的機會都看不到,因為監理站的考試下次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再舉辦。得知落榜後,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把自己當作宅男,沉溺在無止盡的悲傷中。不斷回想這一路參加國考的過程,走得坎坎坷坷、跌跌撞撞。從最初的初等考差五分、地方特考差四分,到這次監理站甄試差二分,其實我一直都在進步,離成功的差距愈來愈小。更何況這次還是兼職函授準備考試,更可見志光補習班的輔考功力。若欲振翅高飛,遨遊天際,那志光就是一隻強壯有力的翅膀,另一隻羽翼就是自我的努力。配合志光的輔考,加上自己的努力,讓另一隻羽翼漸漸豐滿,終至硬朗,便是一飛沖天,一鳴驚人的時刻。思及至此,我停止悲傷,收拾情緒,放眼未來。

一隻雛鷹剛開始學飛的時候,母鷹會將小鷹攜至斷崖絕壁邊,將其推落萬丈深淵中,讓雛鷹不得不展翅飛翔,一開始總是飛得跌跌撞撞,甚至跌落地面;但是母鷹總是不厭其煩,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覆推落的動作,直至牠能順利高飛。這樣的行為看似殘酷,但若任由幼鷹在崖上瑟瑟發抖而不忍將之推下,則此一念之仁才是最殘忍的,因為小鷹將失去鍛鍊臂膀的機會,羽翼不再有茁壯的契機,永遠學不會飛行,失去生存的本能,終將為大自然所淘汰。我想自己就像那雛鷹學飛一樣,想要振翅高飛,只有再給自己機會,蓄積成功的能量,萬萬不可因一時的挫折而灰心喪志,放棄嘗試,而使一時的失敗註定是永遠的失敗。於是今年九月再度踏進志光補習班報考司法四等特考面授班,期待來年盛夏便是鷹颺的季節。
 

作者:何政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