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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的重量

為未來訂定一個新的方向,在未來兩年,我要和那位紮馬尾的女生及我的同學一起邁向研究所之路。

這是一個小小的小故事,是我的一個小故事。

時間橫跨我大三到大四畢業,地點就在我現在任職的地方-台南志聖。對於當時的我而言,夢想只是張貼在書桌牆上的壁紙。選擇升學其實只是逃避未來的一種手段,所以,銘傳的公行所沒備上的時候,我就選擇當兵來繼續逃避未來。考研究所對當時的我來說,就只是曾經美好過的回憶;就只是坐在他右後方三排,靜靜看著他上課時背影的回憶。

故事的開始,是在學校剛開學不久的時候。

那天,颱風剛過不久,天氣異常地晴朗,天空藍的像要把太陽給溶化掉。那時的我才剛升大三,為了悼念我一逝不回的大二生活,打算到台南夜唱,在夜唱前順便陪暑假就報名研究所課程的同學到志聖領上課的課表。當時的志聖還跟志光共用門市,我一進到那個環境,就深深發覺這真是一個讀書的好地方,因為當時坐櫃檯的小姐都長的一副叫學生專心讀書的臉。環顧四週,找不到這裡有什麼能讓我停留的理由時,我就想離開了。只見我同學不斷向我介紹志聖的課程有多完整、師資有多堅強、環境有多舒適,看我同學說的口沫橫飛,櫃台人員也不停地微笑點頭附和,完全應驗了上『顧客關係管理』時老師所說的,比起開發新顧客,如何鞏固舊顧客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一個舊顧客可以為你帶來十個新顧客。

就在我快往我同學的後腦巴下去時,她進來了。一個紮著馬尾,笑容十分甜美的女生走進櫃檯對櫃檯小姐說我要補費,一聽到這句話,頓時讓我也有想報名的衝動。但我知道我絕對不是那種看了漂亮的女孩子報名,就也跟著淪陷的膚淺男生,純粹是因為我同學的課程介紹的太好了,讓我可以很放心的將夢想交給志聖,由志聖來幫助我實現夢想。當天,就在友情和愛情的輪番攻勢下,還是繳了訂金。也算是為未來訂定一個新的方向,在未來兩年,我要和那位紮馬尾的女生及我的同學一起邁向研究所之路。

每次上課,我都會靜靜地坐在紮馬尾女生右後方三排的位置,而紮馬尾女生也總是坐在我左前方三排的位置,沒說好,這是我們之間的小默契。每次上課他總是靜靜地看著黑板,而我總是靜靜地看著他,下課後,因為我同學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車,而我的交通工具是我同學,所以我也必須跟著我同學一起匆匆的離去。紮馬尾女生卻總是一個人悄悄的坐在座位上複習剛才上課的課程,我們之間始終沒交談過一句話。

到了一月底的時候,經濟的最後一堂課,那天寒流來襲,整個氣溫低到只有十度,我的交通工具在騎到快到省道的時候,突然想起他把他剛買的8850放在教室,於是乎他不理十度的氣溫、凜凜的寒風以及在心中訐譙的我,毅然決然的回頭往補習班的方向前進。到了教室後,我發現那個紮馬尾的女生才剛要離開。咦,紮馬尾女生走路怎麼怪怪的,有點像是企鵝在走路,跟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完全不同。受傷了嗎?要是我,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巴不得有個藉口來翹課,為什麼紮馬尾女生都受傷了還要來上課呢?到底是什麼支持紮馬尾女生那小小的身體?正在胡思亂想的我突然聽到碰地一聲,啊!紮馬尾女生跌倒了。我二話不說立即跑上前去扶她,看她有沒有摔傷。她回過頭看著我,對我笑了笑,搖搖頭然後說「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說完紮馬尾女生努力地從地上爬起,然後撐著樓梯的扶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樓,當時看著她下樓梯的我,不知為何有種想哭的衝動,不過我同學倒真的哭出來了,因為他剛買的8850不見了。

在回去的路上,耳朵聽著我同學抱怨人心不古,心理想著剛才那紮馬尾女身離去時的背影,為什麼紮馬尾女生能如此堅強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終於,到了考試年度,快畢業的我,由於對未來充滿惶恐及不確定性,因此只能專心在研究所的考試準備上。然而從題庫班之後,那個紮馬尾的女生就再也沒來上過一堂課了。我不知道、也無從知道紮馬尾女生為什麼沒來上課,因為當時的我已經無法再多考慮其他事情了,只有偶而上課時看著左前方三排的位子,即使背影的主人已不是她。放榜了,我沒考好,只有備取銘傳公行所,但我並不覺得遺憾,因為對當時的我來說,並不知道『夢想的重量』。

在畢業前的那一段無所事事的日子裡,我有試著打聽紮馬尾女生的近況,包括到志聖旁敲側擊地詢問補習班所有考上的學生,因為連我都可以備取了,比我還要認真百倍的紮馬尾女生,一定可以考的更好。卻總不得要領,最後也只能將那紮馬尾背影隱藏我心裡的最深處。

退伍後,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回到這個我曾經在此追求夢想的志聖工作。在這裡工作,我看到很多的學生不論刮風下雨,打雷閃電都會不辭辛勞的跑來上課,就只是為了考上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研究所。這裡的工作人員,也都為了學生所交付給他們的夢想而努力工作,看到所有的人為了共同的夢想所付出的辛勞,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夢想是有重量的,而且不輕。

記得有次,有位女學生來補繳學費時,不小心把零錢灑落在地上,在我要向前幫她撿零錢時,她抬起頭看著我,對我笑了笑,搖搖頭然後說「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這句話將原本深藏在我心中那個紮馬尾的背影給拉了出來,當時,紮馬尾女生也是這麼跟我說。之後女學生將零散的五千元交給櫃檯,這時豐彬告訴我,這位女同學的家境並不好,只靠媽媽一個人在夜市擺攤來賺取全家的開銷,不過他媽媽不希望他的女兒未來也跟他一樣在夜市擺地攤,所以即使家境不好,也要以分期的方式來讓他女兒補習,希望他女兒能考上研究所,能有更美好的未來。看著那位女同學離去時的背影,和我心中那位紮馬尾的女生重疊了,女同學是背負他媽媽的夢想,而那位紮馬尾的女生又背負了什麼呢?

無法抑制心中疑問的我,向豐彬詢問還記不記得當初和我同屆也是長榮一起在志聖補習的一位紮馬尾的女生,豐彬說「她喔,她也是一位可憐的學生,原本都一直很努力上課,準備考試,到了大四的時候,因為身體狀況的關係,不得不放棄升學。即使如此,躺在病床上的她,還是念念不忘繼續升學的夢想。」就在我要追問細節時,有學員進門來詢問課程了,沒辦法只好終止談話,認真的幫學員介紹研究所的課程規劃及準備方式。之後也沒有一個好機會再去問豐彬那個紮馬尾的女生的後來情況。

詢問課程的學員在離開的時候向我們說了一句謝謝,看著他離去時的背影,我再次深深覺得,不論是他所背負的,或是我們所承接的,原來夢想是有重量的,而且不輕。在志聖工作也滿兩年了,曾經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也漸漸了解,原來志聖不只是單純的提供研究所課程給想升學的學員,還要承接學員所付託的夢想,這才是志聖最主要的服務項目,因為夢想的重量真的不輕。

而我也很慶幸自己可以成為推動夢想的推手,我也會盡我的努力,將專業的志聖,介紹給無數尋求圓夢的莘莘學子。

 

作者:鄞仲偉